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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郡王口中的真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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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一瞧著唐白掩都掩飾不住的委屈,安慰道:“世子爺是一時反應不過來,他空白了兩年,太多事情要去做了。”

唐白知道,顧少鈞恢覆記憶後,完全不認得她,是情有可原,她能奢望什麽呢。

“我沒多想。”唐白道:“我只是想,他多少顧念著交情,把知道的事情告訴我。”

不可能了。蘇一暗想,卻不忍心告訴唐白。

昨天晚上,沈默了一整天的顧少鈞,再也不是這兩年來和藹可親的世子,他先是將記載的關於唐白的事情和畫像都細細看了一遍,然後……一把火燒了。

侯爺和侯夫人過來問候,跟前十七年一樣,出聲譏諷,問他們“除了關心你們兒子的吃喝拉撒,就沒有別的事情了嗎?”

侯夫人和侯爺面上下不來臺,冷著臉走了,直到現在都還沒理他。

說起來,相比於對打出去的那幾個奴婢,他對唐白,算是可以了。

唐白失魂落魄回去。

三日後,阿曼來別院裏找她。

自從給永和郡王下了桃花蠱,阿曼的生活那叫一個滋潤。永和郡王對她可謂是一心一意,情深義重。

她曾經寫信給唐白,說現在的生活,她很滿意。

唐白本意只是叫永和郡王不好過,能夠幫一把阿曼,算是兩全其美。

只是,這不過兩個月,阿曼又是眼睛紅腫。

“唐姐姐,他……郡王爺被抓起來了。”阿曼見著唐白的第一句話,就是這個。

唐白吃了一驚:“什麽時候的事情?”

“今天早上。”阿曼拉著唐白的手:“我在京城裏面沒有什麽親人,只能來找你,你打聽打聽,他犯了什麽事情。”

唐白能去哪裏打聽,只能去問相國大人。

她叫阿曼別急。

阿曼哭著回去了:“唐姐姐,我如今懷了身孕,孩子不能沒有爹。唐姐姐,你一定要救救他啊。”

怎麽救?她自己還在寄人籬下呢。

只是面對阿曼的痛哭流涕,她卻無法狠下心腸說不。

她不想救永和郡王,因此只是對阿曼說:“我去打聽打聽。”等她有了消息,一定第一時間告訴她。

最好是沒有救了才好,把官職都也擼了,以後一心一意陪阿曼過好日子才是。

阿曼淚眼婆娑。唐白笑著寬慰她:“不要緊的,瘦死的駱駝比馬大。永和郡王雖然父母都不在了,可是他還有叔叔,也還有家族宗親,不會任由他這唯一的血脈流落在外的。”

阿曼仔細一想,倒也是。永和郡王的爹是皇上的親表弟,他雖然不在了,可是還有叔叔,也是皇上的親表弟,難道還能坐視不管?

如此,想到自己病急亂投醫,唐白不過也是個寄人籬下的弱女子,大概是沒有什麽辦法的,轉而去找永和郡王的叔叔去了。

唐白求見相國大人,問了永和郡王的事情。

相國大人笑:“他不過是個出頭鳥,趁皇上病重,將朝廷和督密衛攪得烏煙瘴氣,不辦他辦誰?”

唐白這才明白,這是在敲山震虎,給大皇子看呢。

既然是敲山震虎,那永和郡王就不可能有性命之憂,如此,倒是能給阿曼一個交待。

果然,一個月之後,吃了不少苦頭的永和郡王出來了,擼了他督密衛總指揮使的官職,又查抄了他的郡王府,從裏面搜出來一些價值不菲的財物全數充公。

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,顧少鈞被重用了,他不僅重新執掌了督密衛,還直接對皇上和相國大人負責。

唐白終於冷笑: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來了。

她選了一個好日子,九月十五。過完這一天,她就要回揚州,去祭拜爹娘和大哥了,這是雷打不動的行程,天上下刀子都要去的。

永和郡王還是住在郡王府,這是老郡王留下來的。

只是門口的侍衛隊,換成了門房,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,見有人拜訪,吃了一驚。

自從被撤職,他家早就門可羅雀了。

進去稟告後,是阿曼出來迎接的,她的肚子還未顯懷,約莫還未過頭三月。

“郡王爺在喝酒呢。”阿曼輕聲說道。

唐白進去,見輝煌榮華的院子裏面,如今蕭條衰敗,不知道是不是秋天來臨的緣故。

永和郡王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,他跪坐在地,一面喝酒一面嘟噥,聽見腳步聲,回頭見是唐白,對著阿曼大吼一聲:“進來幹什麽?滾出去,別耽誤老子喝酒。”

唐白腳步不停,只對阿曼道:“他心情不好,我勸勸他。你懷著身孕,別操心,去別的房間歇歇吧。”

阿曼搖頭:“他一會兒要撒酒瘋,只有我能拉的住他的。”

唐白不想讓阿曼聽見這些算計鉆營的話語,就笑著點頭:“實不相瞞,關於顧少鈞,我有些話要問問他。”

當初,阿曼和唐白第一次見面,就是顧少鈞帶著的。後面他二人沒能在一起,阿曼不止一次唏噓不已。

而那時候的顧少鈞和永和郡王,還是兄弟一般親近的。

她點點頭,跟婢女一起,去了外面。

唐白也跪坐下來,將桌上的酒壺拿起往嘴裏骨碌碌的倒,喝完一抹嘴:“我有話問你。”

“我還當你是來陪老子喝酒的呢。”永和郡王冷笑:“有屁就放,老子可沒閑工夫。顧少鈞如今高升了,你該去找他才對,找我幹什麽?”

“自然是找你。你冒充顧少鈞,去唐府,逼死了我爹娘……”唐白也冷笑,冷得滲人:“我找他幹什麽?”

永和郡王的酒一下子醒了,他似乎沒料到,唐白來一趟,居然說出這樣的話。

他疑惑了兩三下,忽然道:“你別胡說八道。”

逼死相國大人的幾位門生,一直都是朝中大家心知肚明,但是眾口一致的秘密。

沒有實錘,沒有證據。

他也是因為拼死不認,加上叔叔的努力求情,才熬過了牢獄和酷刑,被放了出來。

也正是因為如此,大皇子才沒有被波及,如今仍舊在府裏安然無恙。

逼殺朝臣,那是重罪。

皇上和相國大人如今能抓住的把柄,無非就是他借著督密衛的身份,不聽皇上的命令,聽大皇子的命令,做了一些狐假虎威的事情,僅此而已。也因此,他的官職沒能保住。

可若是承認了唐白口中的罪證,他的命,都沒辦法保住了。

因此,他又低頭喝酒,對著外面吼一嗓子:“送客。”

唐白瞧著他脖子上絲絲紅痕,暗自冷笑,淡定走出去,與阿曼告辭:“明日,我要啟程回揚州了,你可願意,到城門口送送我?每次,我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回去,再孤零零的來……”

阿曼瞧了瞧還在酗酒的永和郡王:“好,只是我不能離開太久,半個時辰不回來,他就熬不住了。”

唐白點頭:“桃花蠱嘛,我以前在苗寨的,我曉得。”

翌日中午,阿曼坐著馬車到城門口,只見阿竹一人,另有一輛馬車。

“小姐在上面,想與你說話呢。”

阿曼爬上馬車,掀開簾子,裏面就有一只手徑直將她拉進去,隨後,馬車骨碌碌朝城門外駛過去,阿竹輕輕躍上馬車,堵在門口,與車夫並肩而坐。

裏面阿曼大驚,張婷笑著對她說道:“阿曼姐姐,不要害怕,一會兒咱們就掉頭回去。”

阿曼再單純,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勁,她沖過來到門口,對著阿竹大喊:“你們要幹什麽?唐姐姐呢?”

“阿曼小姐坐好,多顧著肚子裏面的孩子罷。”阿竹使勁一揮鞭子,馬車又平穩而快速的朝遠處去。

阿曼無法,只能坐在位置上,張婷穩穩當當扶著她。

此刻,唐白早已經在永和郡王府門口等了一會兒了。

她繞到院墻邊上,見四下人少,輕輕躍上墻頭,進了內院。

輕車熟路的摸進永和郡王的房間,他整日無所事事,現如今誰也不願意跟他沾上關系,因此只躲在屋裏喝悶酒。

誰?生活雖然頹廢,但是敏銳性不減。

唐白從門後閃身出來。

“你又來幹什麽?”永和郡王很是不滿。

“來問你話。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很快你就會知道了。”

“滾!”

見唐白杵在門口不走,永和郡王怒摔酒杯,對著外面大聲吼道:“來人,來人……”

倒是來了兩個人,唐白只笑著說道:“郡王爺連我一個小女子都怕嗎?”

永和郡王頭也不回:“不是怕,是不想看見。”他對那兩個人下令:“拖她出去。”

不過是兩個花拳繡腿的家丁,眼看要上來動手,唐白三下五除二將他二人打暈了。

永和郡王冷笑:“你還深藏不露!”

“比不上你。”唐白瞧了瞧日頭,算了下時辰:“差不多了,開始吧。”

永和郡王還一頭霧水:“什麽開始,你滾出去!”他話音剛落,就覺得脖子癢了一下。

等撓了幾下,正要發火,忽然覺得整個身體全都癢了起來。

唐白瞧著他抓耳撓腮的模樣,笑著道:“我給你下了毒,你不說,就是死路一條。”

永和郡王癢得話都說不出來,開始只是皮膚癢,現在覺得五臟六腑裏面都是癢的。

皮膚癢還能抓得著,裏面癢完全抓不著。折騰了好一陣子,他怒道:“你這個女人,到底要幹什麽?”

唐白道:“我知道你去過唐府,我爹娘被你逼死了。我現在想知道真相。”

永和郡王閉緊嘴巴。

唐白冷笑:“最多半柱香,沒有解藥,你就死定了。”

疼痛能忍,奇癢難忍。

不出一會兒,永和郡王就堅持不住了,他渾身汗流浹背,磕巴著問:“你想知道什麽?”

左右都是死,大皇子說不定還能給他一個痛快。

唐白問道:“從你們去揚州開始說起。我知道的,比你以為的要多得多。別想騙我。”

永和郡王一面抓癢,一面不舒服的哼哼幾聲,他是的確沒想到,唐白居然能查到是他逼死了唐總兵,倒是對她的話沒什麽懷疑,另外,他已經癢得無法思考,只能一面回憶一面說道:“大皇子吩咐我,要是顧少鈞辦事不力,就殺了他。然後去你家,說……說……”

他到底是有幾分猶豫的。

唐白不說話,也不催促,只靜靜等著他越來越難受。

永和郡王的意志力全數崩潰,他說道:“你爹大半夜點兵,想要造反,被我抓住了證據,我勸他投靠大皇子,他不肯……第二天就死了。”

“我爹好端端的,為何要造反?”唐白問。

“這我怎麽知道?”永和郡王道:“大皇子知道顧少鈞身上帶著皇上的密令,要找唐總兵,唯恐唐總兵被相國大人所用,因此派我跟著。一旦發覺唐總兵有異動,就格殺勿論。誰知道,他居然點兵,我就嚇唬他,若是他不投靠大皇子,我就告他想造反,於是沒有動手,他就自己自盡了。如此看來,你爹是真的想造反,並不是我逼死了他。”

他身上已經被自己抓的全是一條一條的血印子,鮮血淋漓,非常恐怖。

唐白沒有再問什麽。

她記得花濤也說過,爹爹曾經半夜點兵,這一點,老鐵也證實過。

可是點兵歸點兵?點兵就一定是造反嗎?唐白非常憤怒。

永和郡王見她不信,忙補上一句:“其實,我沒想過讓你爹爹死。畢竟,大皇子給我的任務是勸你爹投靠過來。只是說萬一勸說無效,才格殺勿論。”

“那你在發覺我爹點兵之前,是打算用什麽誘餌?”唐白忍住心中的怒火。

“誘餌,你爹不是那種能夠受到誘惑的人。”永和郡王說到這裏,面上露出督密衛常有的奸詐笑容,只不過轉眼間又癢得受不了,齜牙咧嘴的胡亂抓起來:“大皇子是用你大哥的性命作為威脅的。”

“只是,我提出來時,你爹嘴硬的很,說什麽生了兒子,就是為國盡忠的。大皇子一日不是國君,他就不能效忠,畢竟,皇上雖然點了大皇子監國,可是病重之際,卻是將朝政托付給了相國大人……”他抓了一陣,卻越來越難受,於是住了嘴,認真抓起癢來。

唐白又問:“那顧少鈞去我家幹什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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